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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中国石油钻井事业开拓者(下)

时间:2016-03-24 16:18 来源:
新中国石油钻井事业开拓者
——许士杰和延安钻井教导团(下)
        在钻井教导团的一份报告上, 康世恩同志表扬道:“ 看来学习形势很好, 只是钻机少了,要争取队长、副队长都能摸一摸刹把子才好。”在钻井实习中,许士杰率教导团指战员,发扬人民军队有我无敌的光荣传统,为石油师战史又增添了光荣的一页。
        庞大的石油钻井设备是相当有分量的,大的可重达数十吨。在那个年代,很多要依赖人力,尤其是钻井现场或在深沟,或在陡崖,只有靠一双手、两个肩膀。西8 井井位在塬上,车子只能望山兴叹,怎么办?“抬上去!一定要保证按时开钻!”教导团的学员们把棉军衣一甩,抄起绳索和杠子就冲了出去。数九寒天,北风呼号。“嗨哟、嗨哟”,随着号子的节奏,十几吨重的庞然大物一寸寸向塬上蠕动着。光秃秃的黄土塬,连个攀附的地方都没有,一抓一把松土,一脚滑下老远。此时此刻,谁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,一个闪失,就会酿成不堪设想的后果。滚杠在艰难地向上移动着,血肉之躯在和钢铁较量着……手勒肿了,肩磨破了,井场终于被踩在了脚下。51 井钻杆因河水阻拦无法用汽车送,这个井场离枣园有几十里路,不但过河,还要爬坡。团里知道这一情况后,立即把机关干部组织起来,去抬钻杆往上送。河石和冰凌像刀子般锋利,抬着沉重的钻杆,小腿以下冻得针扎似的疼,一些同志面色发青,上牙直打下牙。有的同志脚下一滑,打了一个趔趄,险些摔倒又拼命挺住,有的同志脚被冰石碰破了,咬着牙也不吭声。这一幅幅肩扛“重武器”、强渡冰河的感人画面,不是战争,却如战争。当钻杆送达井场时,他们已筋疲力尽。许士杰为这些可爱的学员们感到自豪。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,他们仍是经得起考验的铁马冰河的战士。
        对于许士杰所领导的钻井教导团指战员的顽强作风和牺牲精神,技术人员和工人师傅耳濡目染,体会最深。团技术股李腾蛟股长是西管局派来的,多年之后,他在一篇回忆录中写道:“我在教导团工作两年多,再艰苦的任务只要下达给这些穿军装的石油工人,从来没有听到他们说过一个‘不’字,一个‘难’字。”陕北生活之苦,历来是出了名的。教导团都是龙腾虎跃的小伙子,尽管担负着繁重的体力工作,部队的供给制也无法摆脱周边环境的限制。这一冬天就是小米、南瓜和土豆。穿的更寒酸,不管风沙雪雨,就是两身布军装。泥里爬,油里滚都是它。久而久之,脱下军裤就能竖立在地上,油黑发亮,硬得赛过盔甲关于管理干部着装,原教导团地质室技术员汤自励同志后来回忆道:“这些干部转业前都是排长、连长,我看他们都有一两套补了又补的军衣,军衣上还留着汗渍斑和战争年代的痕迹。”当然,许士杰和其他几位团领导也不例外。严冬里不少学员冻坏了手脚,深深的皲裂里淌着鲜红的血。为了不影响工作,他们忍着疼痛,包块布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。有的学员摸索出了经验,身体冷时使劲干活,手脚在野外经常用装热水的行军壶焐一焐。为了防冻,许士杰和各部门领导也冥思苦索了一些办法。康世恩局长知道了这些情况,曾感慨地说道:“看来什么事都难不倒解放军!” 安装井架是一项技术性要求高而又繁重、危险的工作。井架高达四十多米,相当于现今十几层楼高,一些同志爬上几层就头晕目眩。在当时缺乏必要的安全保护设施的条件下,危险因素也相当大。有恐高毛病的学员自觉自愿下狠心锻炼自己,绝不让人说自己是“胆小鬼”。学员们总是争先恐后,怕漏学关键部位技术。他们把身子绑在下层已装好的角钢上,腾出双手托举井架材料,每一个动作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。学员多、设备少,一天能摸上一次操作很不容易。安装延1 井时,副班长王文豪利用夜晚给井架站岗的机会摸黑练习爬井架,为此挨了查哨干部的严厉批评。他委屈地说:“白天轮不上我上井架,晚上还不让我练?”还有一次,一位排长也在夜里爬上了井架,连长查哨才把他叫下来,一问原因,也是白天没摸着。
        延1 井开钻前亟需坩子土配泥浆,工程师找来总务股长岳德功同志。他二话不说,问明情况就率几名同志背上干粮和水壶出发了。他们跋山涉水,风餐露宿,在几十里的路途中寻找。没有检验设备,岳德功同志为保证质量,凭着从工程师那里了解到的性能特征,每发现一处就把土放在嘴里嚼一嚼。数日之后,终于找到了质量合格的坩子土。没有运输工具,他们硬是人背、骡子驮运回井场。惊喜得工程师连连翘起大拇指:“你们石油师的同志个个都是好样的!”还是这个井场,固井的套管总重量有好几吨,是学员们一根根抬来的,配泥浆要用几十吨的水,也是一桶桶肩挑手提上来的。一次,泥浆泵发生故障,一时排除不掉,为了保证钻机不停,队长王金宝一声令下,带领十几名学员“嗖嗖”地飞身跃下泥浆池,用身体搅动泥浆。这种精神力量产生的根源和动力,除学员们自身具有的觉悟、素质以外,许士杰和全团各级干部的以身作则和思想政治工作的扎实深入,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。在钻井教导团,局外人谁也分不清谁是干部谁是战士。很多的连、排长在分工中同战士一样,被分到普通工种,一样地人拉肩扛,一样地早出晚归。即使这样,他们也任劳任怨。当各级领导的,苦活、累活、危险活,更要冲锋在前。团长兼政委许士杰,两副担子一肩挑,训练要抓好,思想政治工作也不放松。
        在同技术人员、老工人的关系上,许士杰和教导团的几位领导不但尊重、关心他们,还让他们有职、有权、有责。当时就有老工人说:“这些在战场上舍生忘死的战士,现在像个规规矩矩的小学生。在实习中,他们扛大件、重件,什么苦、累、脏、危险的工作都干,机器碰破手脚、发着高烧也不下井场……吃的穿的又那么差,几元津贴费自己都舍不得花,却给我们买东西。要不教好技术,真对不住他们啊,也对不住许政委对大家的关心。”艳阳高照,山丹花开,陕北的盛夏已悄悄来临。在延安这片情深意长的沃土上,钻井教导团在生根、发芽,茁壮成长。
 
        永不卷刃的尖刀
        1953 年7 月的一天,一纸命令发至枣园:根据工作需要,许士杰同志调北京燃料工业部石油管理总局工作。上级要求许士杰迅速办理工作交接事宜,到西安与妻子会合,一起赴京。他的妻子李杰此时仍留守汉中,担任石油工程第一师文化学习团代政委。就要离开延安了,许士杰心中涌起一片难舍难分的涟漪。多么想继续在这里工作,许士杰真舍不得离开延安。走就走吧,教导团工作已有条不紊地进行起来了。
        从3 月份起,就从教导团选派出干部、战士到石油勘探第一线,充实加强队伍力量,很快还将有大批学员毕业,开赴钻井战场。扪心自问,党把延安钻井教导团的工作交给自己,自己没有给石油工程第一师军旗抹黑,全团干部、战士也无愧于党和人民的重托,无愧于石油工程第一师的光荣。许士杰进京后,延安钻井教导团在已有的基础上继续前进,为各油矿和探区培养、造就着一批批钻井技术骨干。当年8 月,奉上级命令,延安钻井教导团改编为枣园钻探大队。钻探大队约800 人,百分之九十为石油师指战员。该大队工作除原有的教学实习外,已开始正式担负起局下达的钻井任务。延安钻井教导团就像一座革命大熔炉,铸造、淬炼出一批又一批响当当的好钢。
        从1953 年1 月钻井教导团打第一口教导井,到1954 年枣园钻探大队撤销,共打中深井两口,浅井26口,总进尺5,500 多米,试油54 层,对延安地区的浅油层有了初步的了解。在陕北杏子河、枣园地区的侏罗纪地层发现油气显示,并见到少许原油,虽然只有几十公斤,但在当时就是大事。当西2 井发现油气显示并出油时,教导团上下沸腾了,学员们顶风冒雪,跑步到延安城里去给师、局领导发电报报喜。上级对教导团卓有成效的工作给予鼓励,拨来两台卡姆500 型钻机,还派来了一批技术干部和大专毕业生,使教导团有能力又组织了几支钻井队和试油队。教导团从建立到结束不过两年的时间,在这有限的时间里,它学习了电测、化探等勘探方法,学习绘制地质剖面图,学习钻井技术,培养出了解放军同时又是新中国石油战线的钻井队伍。从这里走出了包括机关管理干部,正副钻井队长,正副司钻,钻工,柴油司机,汽车司机,车、钳、锻、焊、地质工等一千三百多人。经过延安培养的这些同志,在后来短短的几年内,或西去玉门,或南下四川,或挺进高寒缺氧的柴达木盆地,或开发连鸟也不飞的克拉玛依,从茫茫戈壁到亘古荒原,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,洒下了他们的汗水。
        在1960 年大庆石油会战中,与铁人王进喜1205 钻井队同时在人拉肩扛十几吨钻井设备的,还有石油师人张云清的1202 钻井队。就是这支队伍,住在臊臭的马棚里,创造出了超苏联“功勋钻井队”的奇迹,获国家“卫星钻井队”、“钢铁钻井队”和“永不卷刃的尖刀”等光荣称号,还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毛泽东、刘少奇、周恩来、朱德的亲切接见。除此之外,还有当年在矿区打深井首屈一指并总结出一套经验,后来成为大庆“五面红旗”之一的段兴枝同志,多少英雄集体和个人,都出自延安钻井教导团。许士杰和他所率领的延安钻井教导团在延安精神鼓舞下,在陕北人民的支援和全团同志的共同奋斗下,揭开了我国石油钻井史上光辉的一页,是使战斗队迅速转入工业建设突击队的成功范例。1982 年,许士杰从副部长岗位上离休了。虽然他已做到国家部级高官,但他始终保持着普通革命军人传统本色,对位子、房子、车子、票子、儿子“五子登科”的特殊化更是看得极淡。按规定他离休后应享受配备专车待遇,可直至去世他只字不提,是该部惟一没有专车的部级领导。这在外人看来,似乎是不可想象的。
        一生没有什么财富,许老和李光共同出了一本书,把两人的革命历程包括经验教训记录下来,这也是许老和李老的最大愿望。此书问世,书名为《老兵文集》。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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